结婚七年多，我俩差点就成为了熟悉的陌生人

上周六晚上特奇怪，我跟老周坐在沙发上剥橘子，突然就聊到高中时候的冬天。他说想起我当年总把冻得通红的手塞进他校服口袋，我愣了愣，这事儿我都快忘了。真的，结婚七年，我俩差点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。白天各自上班，晚上回来围着孩子转，辅导作业、收拾家务，忙完往床上一躺，要么刷手机要么累得直接睡。偶尔说话也全是“房贷该还了”“孩子奶粉没了”“家长会你去还是我去”，跟合租室友似的，客气又疏离。有次孩子发烧，我俩在医院走廊守到凌晨，他递我一瓶温水，我接过来没说话。那时候突然觉得心慌，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？后来刷到个数据，说好多家庭都这样，八成左右吧，具体数记不清了，反正就是“无话婚姻”特别多。
大概三个月前，我实在憋不住，跟他说“咱每周留俩小时，就聊点没用的”。他当时正擦桌子，愣了下说“行啊”，语气里还带着点莫名其妙。次“废话局”选在周五晚上，孩子睡了，我泡了两杯陈皮茶，他刚要开口说“下个月物业费”，我赶紧打断“不许提钱和娃”。他挠挠头，半天憋出一句“今天楼下小卖部的猫生了三只，全是三花”。就这么打开了话匣子。他说小时候总偷摸用家里座机给同学打电话，被他爸逮住揍了一顿；我说我初中暗恋过班长，就因为他帮我捡过一次掉在地上的语文书。聊着聊着他突然笑出声，说“原来你那时候这么傻”，我拍他一下，却发现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。说实话，刚开始挺别扭的，总忍不住想扯回正经事。有次聊到以前常去的那家烤串店，我顺口就说“现在带孩子去太不方便”，话刚出口赶紧捂嘴，俩人都笑了。慢慢就好了，什么都能聊——今天上班路上看见的云像棉花糖，地铁里有人外放的歌真难听，甚至会争论哪种牌子的牙膏泡沫更细腻。上周聊到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，说那小姑娘总把“yyds”挂在嘴边，他学了半天没学像，逗得我眼泪都出来了。
聊着聊着他突然说“其实你上次做的红烧肉有点咸，但我没敢说”，我愣了下，以前这种话他根本不会说，要么忍了要么吵架。真不是我夸张，这些没用的闲聊太神奇了。前几天我生理期疼得厉害，他没像以前那样只说“多喝热水”，而是默默煮了红糖姜茶，还说“你上次说喝这个管用”。我突然反应过来，他居然把我随口说的话记在了心里。想起之前看的一个故事，有对老夫妻结婚快六十年，老头还会因为老伴儿的理疗师是男的吃醋。当时觉得太夸张，现在懂了，爱情哪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维持的，全是这些碎得像渣的小事儿攒起来的。
其实吧，婚姻里可怕的不是没钱没房，是两个人明明住在一起，心却越来越远。就像复旦大学有个教授说的，高质量的互动恰恰是没价值的，那些看似没用的废话，才藏着真的感情。昨天“废话局”，我俩聊到以后退休去哪养老。他说想去海边，每天早上看日出，我说明明你怕晒。他没反驳，只是把剥好的橘子瓣递到我手里。灯光昏昏的，橘子的甜味儿飘在空气里，突然就觉得，这才是过日子该有的样子。别总说没时间，也别觉得聊这些没用。婚姻这东西，就像一盆花，光孩子和钱当肥料根本不够，得时不时说点“废话”浇浇水，才不会蔫掉